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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胁迫(2)

第三百二十五章 胁迫(2) (第2/2页)
  
  但如果能够得到信任,他也同样不会畏惧退缩——三个老家伙在需要行动的时候,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年轻力壮,心如烈火的小伙子,执政官快步走入另一间屋子,取出碧岬堤堡的地图——而阿尔瓦法师干脆利索地召唤出了一只火元素生物——在这种时候,没有比火元素生物代为传话更为隐秘快捷了的,他托着那只火鸟大踏步地回到原先的房间里时,安东尼奥法师正和执政官头碰头地研究着那张巨细靡遗的珍贵地图,阿尔瓦略一瞥就看见了安东尼奥法师的手里还握着几枚星棋的多色棋子,他微微一笑。
  
  安东尼奥法师将一枚红色的棋子摆在地图一侧,“你,”碧色的棋子:“执政官,”白色的棋子:“我……还有谁?”
  
  “罗萨达。”阿尔瓦法师说,他对着火鸟说:“告诉我的老朋友,我们要行动了。”
  
  火鸟清脆地抬起脖子鸣叫了一声,展开翅膀,爆出一团耀眼的火星就不见了。
  
  “我也在猜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动手。”安东尼奥法师说,当初白塔陷入莫名所以的****时,最初的根源竟然是罗萨达圣所的净水池,虽然后来证明是因为牧师们的疏忽而导致有人故意污染了净水,晨光之神的名字依然不可避免得受到了损害——罗萨达的牧师们更是将这件事情视作一个巨大的耻辱,安东尼奥法师知道他们始终没有停止追查,也知道最后的线索断在德蒙的导师那里——一切仿佛陷入了僵局,但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证据,只需要力量。
  
  晨光之神罗萨达是个正直而磊落的神祗,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千年之前的大浩劫中,他和现在的阴谋与谋杀之神成为了死敌,他们之间的战争似乎从未停止过,所以罗萨达牧师的精力,除了保护民众与传播教义之外,几乎都用在了与阴谋之神的追随者与信徒相互争斗上面,这也是为什么人们产生了晨光之神的主殿对于白塔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的错觉,但随着他们的神祗将视线转向了白塔——必须要说,安芮犯了一个错误,她不该将罗萨达的牧师驱逐出白塔,就算是伪装一场战争,将他们全都湮灭在了圣所里也好啊——一个领主将某个神祗的牧师驱逐出自己的领地,往往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正在拒绝这位神祗,他的领民与盟友都有可能因为动摇和放弃对于该位神祗的信仰。
  
  这对神祗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所以阿尔瓦法师决定行动之前,还要等待一个回复,这个回复将会影响到整个行动的成败以及彻底与否。
  
  在等待这个回复的同时,他们也没有无用地等待着,而是在地图上逐步标示出行动的路线与步骤。
  
  “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狮子鬃?”
  
  “我知道,”碧岬堤堡的执政官说:“我们正在动摇碧岬堤堡的根基。”
  
  阿尔瓦法师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们都知道,碧岬堤堡是少数不属于国王也不属于大公的地区之一,它是一个自由港口,一个被法律与秩序,正义与光明统治的洁净之地,但现在他们要做的是毁灭它最初的根基,将这个美丽的城市变作一个被独裁者统治的严酷法场。
  
  “民主是个多么美丽,又是多么脆弱的词汇啊。”安东尼奥法师说。
  
  碧岬堤堡的执政官沉默不语,如果能再给他二十年,不,十年,五年也好,他都有办法让那些目光短浅的商人看清他们心心念念以为可以为他们赚取无尽利润的药草究竟是个怎样的魔鬼,但他就连一年也没有,商人们群情激奋,对他和阿尔瓦诸多牢骚与抱怨,可能就在下一个月的公民大会里,他们就会提出罢免他和阿尔法,并把他们流放出去,四十年或是终生——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甚至已经选好了新的执政官,一个已经与白塔建立了据说牢不可破的贸易关系,拥有着近千亩种植了该种药草的大商人,还有取代阿尔瓦的术士,格瑞第的牧师,他们还天真地接纳了“细网”公会首领的提议,预备与海盗们坐下来好好地商谈一番——后者不是太蠢,就是对碧岬堤堡明令禁止的奴隶贸易蠢蠢欲动。
  
  阿尔法法师用刺猬的刺在地图上做标记,每一根刺刺下去的时候执政官都会无法忍耐地轻微颤抖,就像是匕首刺入了他的身体那样,这些都曾经是他的朋友,他的伙伴,他不止一次地和他们一起举起金杯,也不止一次地为他们抵御海盗的箭矢,参加过他们儿女的婚礼,抱过他们的孙儿。
  
  “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流放,”阿尔瓦法师平静地说,“允许他们每人带上一百枚金币,以及一马车他们需要的用品。”
  
  这次就连安东尼奥法师也情不自禁地微微动了动嘴唇,对于一个流民或是农民来说,这些金币与用品足够他们下半辈子所需,但对于那些出生就躺卧在云朵般的丝绵里,用金杯饮水,用银盘子吃饭的人来说——只能说是容许他们继续苟延残喘几天罢了,如果他们没有聪明到拿出部分金币雇佣士兵与冒险者,可能就连这几天也无法坚持下去。
  
  “我会颁布这个命令。”执政官说,阿尔瓦与安东尼奥都是施法者,在碧岬堤堡已经摇摇欲坠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成为一个统治者,能够握掌权杖的只有他,但这只会代表着——他被记载在史书上的名字前缀将不会是他所一直期望的,他或许会被称之为卑劣者,又或是独裁者,更有可能是——暴君。
  
  阿尔瓦法师扭转头,不让他们在那张冷酷的面孔上看到痛苦与羞惭的神色。但他不会改变主意,仇恨可以蒙蔽人的眼睛,耳朵和神智,如果容许罪人的子女携带着所有的家产离开碧岬堤堡,他们很有可能在将来要面对不计其数的暗杀与袭击,甚至民众与支持他们的商人也要遭到池鱼之殃。
  
  而且可以预见的,碧岬堤堡以后可能需要进一步地加强城防,需要更多的士兵,战船与法师。
  
  一旁燃烧着的鲸蜡蜡烛突然爆出了一个响亮的火花,三人转过头去,一只羽翼细长的鸟在金红色的火焰中展开翅膀,“猜想已经得到证实,”它如实地转达了罗萨达主任牧师的话:“格瑞第并未得到承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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