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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思成病

第十章 相思成病 (第1/2页)
  
  晚上9点多,刘雨琴母亲和继父终于赶到队里。白发人送黑发人,听到噩耗,刘母当即晕厥过去。幸亏顾菲菲在场,及时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刘雨琴继父又给她吃了几片降压药,才慢慢缓过来。
  
  老太太醒过来立马要求见女儿的尸体,可是刘雨琴死状太惨烈了,就老太太现在的身体状况,谁敢让她看啊?于是顾菲菲以尸检工作还未完成,家属暂时不能看为由搪塞过去,可没承想老太太不领情。气氛正僵持着,刘雨琴继父出来打圆场,其实也是怕老伴再被刺激出个好歹来,提出由他代表,去看看闺女。
  
  刘雨琴继父被警员引去法医科,顾菲菲看着刘母喝下一杯温开水,气色略有好转,便开始发问:“您平常与女儿沟通得多吗?”
  
  “还不错,经常打电话,有时候还会一起逛街。”刘母略带哽咽地说。
  
  “据您所知,近半年的时间里她有没有和谁闹过不愉快,就是那种特别让别人记恨的事?”顾菲菲问。
  
  “不能吧?没听她提起过,这孩子其实除了有个乱花钱的毛病,性格什么的都还好,挺温和的,应该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刘母使劲摇了下头,否认道。
  
  “那情感方面呢?除了和耿昊这段恋爱关系,她还交过别的男友吗?”顾菲菲问。
  
  “这耿昊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会儿要结婚,一会儿又一拍两散,这不是耍弄我闺女玩吗?谁受得了他这么折腾,可把雨琴窝囊坏了,哪儿有心情再谈朋友。再说,我觉得雨琴心里其实还有耿昊,她还是很想找机会与耿昊复合的。”提到耿昊,刘母果然一肚子气,数落一番,才回到正题,“不过跟耿昊好之前倒也处过一个,那孩子是外地的,两人是在读大学时开始交往的,毕业后就散了,我也只是后来听雨琴提起的,对那孩子的情况不了解。”
  
  “再没了吗?”顾菲菲不死心地问道。
  
  “没了。”刘母摇摇头,愣了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噢,不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最近她有个客户在追她。我出去旅游前,她陪我逛街买备用品,提过那么一嘴,不过她不想跟他交往,说他有个毛病……”
  
  “是腿吗?有些跛脚?”听到刘母提到“毛病”二字,一直坐在顾菲菲身边未吭声的张世杰,立马联想到凶手的身体特征,忍不住插嘴问。
  
  “不是,说他说话老爱喷口水,让人受不了。”刘母身子蓦地顿住了,急促地问,“你是说害雨琴的人腿有毛病?”
  
  “从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看,有这种可能。”顾菲菲眼睛紧紧盯在刘母脸上,似乎感觉到接下来刘母的答案将会为案子带来一丝曙光。
  
  “难道是大海那个疯子?”刘母瞪着眼睛,哀怨道。
  
  “大海是谁?您怎么会觉得他是凶手?”顾菲菲着急地追问。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要不说瘸腿,我还真想不起来。”刘母眯缝着眼睛回忆道,“大海叫刘春海,是雨琴他爸亲大伯的孙子,平时我们这几家亲戚走动得比较少,小辈之间就更少了,都不大认识。有一年因为挪祖坟的事,整个家族乱七八糟的亲戚都聚在一块儿,雨琴那年17岁,还是个高中生,正好赶上放假便跟着他爸去了,谁承想就被刘春海看上了。
  
  “刘春海当时二十三四岁,刚当完兵复员回来,也不知怎么的,跟中邪似的,就看好雨琴了,非要跟她处对象。你说这不胡闹吗?先不说雨琴年纪还小,关键这还没出‘五服’,又属于近亲,怎么可能谈朋友?可那小子不死心,我们两家人怎么劝都没用,整天就那么寻死觅活地闹。有好多次大半夜地跑我们家楼下乱溜达,再后来竟严重到从一处立交桥上跳下来自杀寻死。幸亏桥下有个水果摊帐篷挡了他一下,要不然就真的摔死了,从那次之后腿就落下残疾,走路一高一低。再后来,家里人实在看不住他,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一检查,说是得了严重的相思病。”
  
  “精神病院!”这又是与案件有重合之处的几个关键字,张世杰不禁念出了声,紧跟着追问道,“刘春海当年住在哪个精神病院,具体是哪一年,您知道吗?”
  
  “好像是2005年左右住的院,据说进进出出住了三四年,至于哪个医院我还真不清楚。”刘母挠挠头,回忆着说。
  
  “那他现在什么情况,您能找到他吗?”顾菲菲问。
  
  “他父母几年前出车祸去世了,现在好像是他哥哥在照顾他,我倒是有他哥哥刘春江的手机号码,你等一下,我找找。”刘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电话本,翻了两下,递给顾菲菲,“喏,就是这个号码,你记下吧,这孩子有出息,自己开大公司,当大老板。”
  
  从刘雨琴母亲那里拿到刘春江的手机号码,顾菲菲即刻拨打过去。虽然时间很晚了,但案情紧急,多争取一些时间也许就少一个无辜市民被害。
  
  电话顺利接通后,顾菲菲将电话交给张世杰,免得刘春江听出不是本地口音以为是诈骗电话。张世杰接过电话亮明身份,刘春江在电话那端表示自己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张世杰便让他先到市刑警支队来一趟,说有个案子需要他协助一下。
  
  20多分钟后,大门口警卫将刘春江领到审讯室,看模样他应该不到40岁,梳着油亮的背头,手里拎着公文包,一进来便带来一股香水味,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你知道你弟弟刘春海在哪儿吗?”张世杰也不客套,开口直奔重点。
  
  “我出差半个月,昨天才回来,怎么,我弟弟惹事了?”刘春江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放在耳边听了会儿,放下说,“这小子关机了。”
  
  “你弟弟住在哪儿?”张世杰反问说。
  
  “住在我们家原来的老房子里,他到底犯啥事了?”刘春江似乎感觉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语气也有些发急。
  
  “走,你开车在前面引路,带我们去找你弟弟,具体情况稍后向你解释。”张世杰仍旧不解释,扶着刘春江肩膀便向外走,从言语和动作都不容刘春江多做反驳,刘春江也只好被动地听从指令。
  
  据刘雨琴母亲反映:刘春海也是个大高个,腿部因跳桥自杀未遂落下残疾,现实生活中与刘雨琴属于堂亲关系,并且一厢情愿痴恋刘雨琴。以上这几点,与目前警方所掌握的“4•23”案凶手的背景信息是符合的,问题是,如果他是凶手,他怎么会知晓“3•19”案的隐蔽信息?
  
  杜英雄在找于作国主治医生问话时了解到:于作国顶着杀人犯的名头住到精神病院初期,确实曾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医务人员和患者将他视为十恶不赦的恶魔敬而远之,他被监视居住在防范级别最高的病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发现他并非想象中那么可怕,脸上总是挂着憨憨的笑容,也从未做出特别暴力和有侵略性的举动,按时接受喂药、按时吃饭睡觉,在医生眼里绝对属于模范病人。所以逐渐地,医院对他的防范便降格了,到后来他已经可以与其他病患一同活动、一同就餐、一同参加劳作,与普通病患没有多大区别。也就是说,如果刘春海与于作国曾经同期住在同一所精神病院的话,他们完全有机会产生接触,刘春海或许就是从于作国口中得知“3•19”案犯罪情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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