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怎么那么多血 (第1/2页)
不过,说到草台班子,沈慢的实力宋清河一向是知道的,他以前在普华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科室骨干,但也是经过总院长和业务院长共同选出来的最适合出国培训的人才之一。
像是要为沈慢正个名一般,宋清河不由得低声对马克解释道:
“从上到下都是草台班子,倒也不见得,我有朋友在这儿,为人踏实肯干,又有能力,大概是这个研究所从跟上就腐坏了吧,连累的一些真正有能力的人都被臭了名声。”
不料,马克听到宋清河这有意袒护的话,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态度,反而愈加激动了。
“那是你被骗了!但凡这特区研究所还有一位有良心、有能力的人,我们这些特殊病号儿也不会被关在这里,过着连小白鼠都不如的生活!小白鼠好歹每天吃的白白胖胖,定期测血压血糖,可我呢?每个月定期在腹膜上开一刀,就为了研究那个微生物它的生长周期对我的身体各项指标有什么样的影响!”
马克一改表面上柔弱、奄奄一息的状态,近乎是歇斯底里地朝宋清河喊叫着,一边用手“咚咚咚”地点着自己的肚皮。
宋清河对这类常年服药、接受特殊监测的病人情绪突然波动早就习惯了,知道除了人的心态以外,体内激素的变化是重要原因之一,并非是病人的性格如此古怪。
宋清河走到马克面前,距离他特别特别近,突然就地蹲下来,猛然掀开他宽松的上衣。
一道道旧刀疤和新刀疤纵横交错,像是在腹部生生刻上了一个蜈蚣巢穴。
宋清河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惊讶地望着马克。
“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明明只通过一个针孔大小的伤口就能看到腹膜内的变化,他们为什么要在你腹部切那么多刀口?”
宋清河的的确确感受到特区研究所非一般的手段。
马克望着宋清河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眼睛细微地颤抖了好多下,继而抬起下巴,一手抚摸着肚皮上横七竖八的刀口,眼含热泪道:
“因为他们的显微设备对我体内的微生物不敏感,只能通过这种巨大的创口来观察!”
事实上,马克常常被绑在手术台上,四块铁一样的腕带牢牢固定住他的四肢,有时候麻药还没有给够,冷且锋利的机器已经刺破皮肤滑进血肉模糊的腹膜。
这天晚上,宋清河一夜未睡。
他翻来覆去地斟酌着马克对他说过的话,对沈慢的身份尤其好奇。
如果沈慢真的如马克说的那样,跟特区研究所的人同流合污,那么自己从腿部受伤,到被沈慢带到特区研究所,应该是他一开始就有所谋划的了。
可是,他对于斯谭父母遇害的事又如此上心,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没有显出一丝虚假的心意。
马克是一个病人,虽然没有撒谎的必要,但没有经过鉴定,宋清河也无法预知他是否存在精神分裂或被害妄想症的病症。
宋清河思绪过重,身下的床板被压得咯咯吱吱,他胳膊一酸,想换个睡姿,无奈后背的撕裂伤正疼的厉害,根本不能随意牵动。
马克此时却已经发出沉睡的鼾声,就好像一个发泄完情绪之后筋疲力尽的精神病人,服了药之后便心满意足地睡下,好像一点儿心事都没有了。
第二天的黎明来得格外早,连一声鸟叫都没有,毫无预兆,说亮就亮了。
安娜脚下猛然一空,立刻从睡梦中堕入现实,才发现刚刚是做了噩梦,满额头都是汗渍。
于斯谭拿出纸巾将她脸上的汗擦干净,低声道:
“是不是又梦到清河了?不要担心,等沈慢过来,我们马上就要去研究所救他出来了。”
安娜轻轻握住于斯谭的手,从胸腔里由衷呼出一口压制已久的空气,总算是慢慢冷静下来。
她抬眼望着于斯谭近在咫尺的嘴唇和下巴,笑道:
“以前你失踪的时候,生死未卜,我每天都陷在这种缠绵不绝的噩梦里,总觉得是你在传递信息给我。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睡眠总算是好了,可是又因为清河和简安他们俩时常陷入别的噩梦,感觉这日子是跟梦境脱不开了。”
于斯谭听出她话里苦涩症状的心绪,不禁揉着她的头发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
“等这件事情了了,我会找最好的催眠师,帮你解脱出来。”
安娜没有说话,但于斯谭感受到她一直在用力的点头。
在研究所一公里外的地方等待的这一晚,于斯谭跟安娜按照沈慢的计划留在车里过夜,安娜噩梦连连,而于斯谭则一夜无眠,脑中一直浮现着宋清河被莱纳所长带走时的场景。
那个隔离病区是否真有沈慢说的那样不合规,是于斯谭最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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