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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政侠发难_四 荆南突然失踪 刺客突然出现

正文 第八章 政侠发难_四 荆南突然失踪 刺客突然出现 (第2/2页)
  
  “笃!笃!笃!”卫鞅终于敲门了。
  
  小门“吱呀”一声开了,梅姑兴奋地叫道:“姐姐!卫,大人来了!”
  
  卫鞅一笑:“乱叫。这里有大人么?”便往里走去。
  
  白雪已经匆匆迎了出来。黑暗中,两个身影紧紧抱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梅姑抹着泪水跑进屋里去收拾了。良久,白雪放开了卫鞅:“瘦多了,胡须也有了。走吧,进去说话。”拉着卫鞅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白雪的卧房布置得精致舒适,明亮的烛光下洁净异常。一面大铜镜立在中央,挡住了背后帐幔低垂的卧榻。一柄短剑横置在榻前的剑架上,剑架后是两个堆满竹简的书架,书架与剑架中间是一方书案。除了铜镜和红色的帐幔,屋中充溢着浓浓的书卷气息,丝毫没有匆匆来去的临时居所的那种草率痕迹。
  
  “没想到,这地方经你一收拾,竟如此惬意。”卫鞅赞赏地点头。
  
  白雪红着脸笑道:“这是我在栎阳的家,岂能草率?坐,这儿。”说着在卧榻上拿过一个暄软的绵垫儿靠在书案旁的书架上,摁着卫鞅的肩膀让他靠着绵垫儿坐在厚厚的地毡上,“如何?可惬意?”
  
  “妙极。比我那书房舒适多也。”卫鞅靠着书架,伸直双腿,身心顿时放松。
  
  白雪跪坐在卫鞅对面,抑制不住的柔情写满在红扑扑的脸上:“给你说也,我慢了两天,是在路上被变法分田的喜庆景象给吸引住了。秦国乡野开了锅似的,热闹忙碌极了,山摇地动一般。隶农将你当天神般敬,富人说你劳民伤财草菅人命,可知晓么?我的左庶长大人!”
  
  卫鞅笑了笑:“变法之难,难在起始。一两年内,骂声必多。目下有赞有骂,比我所预料的还好一些。你说,变法究竟变甚?说到底,还不是改变旧的利害关联,建就一种新的利害关联?隶农得益最大,自然最高兴。富裕农户尚未得益,自然怨骂。你且拭目以待,三年以后,秦国朝野定将对变法刮目相看。”
  
  “何用三年?我在路上就刮目相看了!”白雪激动地拍手赞叹,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几多屈辱,几多弯路,你终于在这个穷国,扎实地迈出了第一步。一路上,我常常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我,真为你高兴……”白雪忍不住扑到卫鞅肩头又哭又笑。
  
  卫鞅紧紧搂着白雪,抚摩着她长长的黑发,心中也是一阵异常的激动。只有在白雪面前,他那不苟言笑的冷峻才会不翼而飞,才是一个本色的男人,高兴了就想大笑,悲伤了就想流泪。那是因为她那温柔细腻而又明晰的女儿心总是像潺潺小溪,能够渗透到他心田的沟沟壑壑,激起他的豪情,挽起他的悲伤,点燃他的心灯,化解他的失落,使他情不自禁地现出内心的本色。当热热的泪水涌出眼眶时,内心淤积的阴暗和绷紧的心弦顿时溶化了松弛了。白雪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耳根,同样滚烫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涌流着,和他的泪水交汇在一起,温热的泪线顺着他的脖颈流向胸前和心头,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神奇地抚摸他的四肢百骸,使他物我两忘。
  
  轻微的一声响动,梅姑放下了一个铜壶,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两人终于分开。卫鞅揉揉眼睛笑道:“呀,这就叫温柔乡吧,几要醉了。”
  
  白雪嫣然一笑:“快,来一碗热酒。”轻柔地将铜壶中的热酒斟进陶碗,双手捧给卫鞅。卫鞅接过,一饮而尽,啧啧道:“好酒!来块凉面巾。”白雪咯咯笑道:“啊,昏头了。等等。”起身从外间拿进来一方浸过凉水的面巾,跪在卫鞅面前为他轻柔地擦拭,而后又擦擦自己的脸,掠掠散乱的长发,将面巾撂进书案上的铜盘中,移坐案前斟茶。
  
  “小妹,你和他们,方才都到我那里去了?”卫鞅笑问。
  
  白雪沉吟有顷,点头“嗯”了一声。
  
  “你在路上发现了他们?”
  
  白雪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你觉得是哪个路数?”
  
  白雪摇摇头:“一下看不出来。但,我觉得绝非寻常的游侠剑士。”
  
  “对,绝不是寻常游侠。”
  
  “你知晓来路?”白雪惊喜道。
  
  卫鞅摇摇头:“不能确定。我有一种预感,墨家神杀团出山了。”
  
  白雪大大惊讶:“墨家?你从何推断?这可是太教人想不到了。”
  
  “听我说。其一,瞄着变法,警语是*必杀。就是说,这暗杀,不是冲着一己仇恨来的,而是为了诛灭*权臣。普天之下,这样的团体焉有第二家?其二,荆南失踪。侯嬴兄当初对我讲荆南的身世和经历时,我就想到了荆南有可能是墨家的门外弟子。若是寻常游侠,荆南岂能毫无抵抗?其三,暗杀时机。目下国君正在西部巡视,我在栎阳独当国政,正是分而治之的时机。这种谋划与魄力,寻常游侠和团体决然没有。我断定,十有八九是墨家所为。你看,这是他们的警告袖箭。”卫鞅将书案上的带着白布画的短箭递给白雪。
  
  白雪接过箭画端详:“发现这袖箭,距离刺客出现有几多辰光?”
  
  “不超过一个时辰。”
  
  白雪笑道:“还真有气魄,暗杀还先下战书,不愧是兼爱之心也。如此说来,当是墨家无疑了。你打算如何应对?”
  
  “这是飞来横剑,应对方略我还得想想。我目下要说的是你。”
  
  “我?说,教我做甚?赴火蹈刃,死不旋踵。”白雪念着墨家誓词笑答。
  
  “你必须立即离开栎阳,回安邑等我。”卫鞅没有一点儿笑容。
  
  “如何?我回安邑?不!”白雪惊讶得骤然高声。
  
  “听我说,小妹。栎阳目下很是危险,依墨家的能力和缜密,渭风客栈一定是监视之列。尤其是今晚,你们狙击了他们的第一次攻杀,他们不久一定会发现你们。墨家虽讲兼爱天下,但对行动中的扰乱和对手却从不手软,历来如此。我了解墨家。非但你必须离开,侯嬴兄也必须离开,渭风客栈暂时关闭。”
  
  “那你?你也逃出栎阳城么?”白雪淡淡笑问。
  
  卫鞅哈哈大笑:“岂有此理?秦公托国于我,我岂能退避三舍?我还要看看墨家究竟有何种高明手段。”
  
  “那我为何要离开?就因了些许风险?”
  
  “你如何就不明白?”卫鞅着急起来,“你在栎阳,我不得几头分心么?万一你有个闪失,我……”
  
  白雪见卫鞅如此为自己着急,心中一阵热流,思忖有顷,淡淡笑道:“好,我走,明天。”
  
  “小妹。”卫鞅长长的一声叹息,“其实,我何尝想让你走啊!”
  
  “我晓得。我走。”白雪嫣然一笑,“可是,今天晚上,你不能走。”
  
  卫鞅笑了:“交换么?好,我今天不走。”
  
  白雪轻轻抱住卫鞅,在他耳边悄声道:“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安顿一下上路的事就来。”说完,轻盈地转身走出了卧房。
  
  秋深凉如水,风停了,细细的霜花开始降落。白雪来到侯嬴屋中,侯嬴和梅姑正就着燎炉议论晚上的神秘刺客。白雪来到,说了卫鞅的主张,两人都很不高兴。白雪低声说了一个主意,两人又兴奋起来。三个人秘密计议了一个时辰,方才散了。
  
  回到卧房一看,白雪不禁笑了。卫鞅手中握着一卷竹简,背靠着书架坐地,沉沉地睡去了。白雪拨亮了燎炉,伏身轻轻抱起卫鞅放到了帐幔之中。听得栎阳城楼上的刁斗声已经是三更四点,白雪打来一盆热水,脱去了卫鞅的衣服,轻柔仔细地为他洗脚擦身。一切做完,白雪又收拾好自己,轻轻地坐在了卫鞅身边。
  
  灯下,她仔细地端详着经常出现在她梦中的这副面孔——他黑了,瘦了,下颌的胡须也留起来了。两年有半,一个姿容挺拔的年轻士子,脸上竟然刻下了深深的沧桑忧患。看着看着,白雪的热泪情不自禁地涌流出来,断线似的掉到卫鞅的脸上。
  
  卫鞅醒来了,猛然抱住了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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