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大秦帝国(套装) > 正文 第五章 冬战河内_三 商旅孙吴密定策

正文 第五章 冬战河内_三 商旅孙吴密定策

正文 第五章 冬战河内_三 商旅孙吴密定策 (第2/2页)
  
  田单拱手微微一笑:“这位兄台入住商社时,与我打过一个照面,报名冯轼,对么?”
  
  “冯轼?”鲁仲连目光一闪恍然笑了,“那是化名了,这位老兄便是冯!”
  
  “啊,孟尝君总管,久闻大名。”田单似乎毫不惊讶,“请兄台入座。”说着拿起小燎炉上的陶壶为冯斟上滚烫的浓茶,“太一山秦茶,克食利水,尝尝了。”
  
  冯拱手笑道:“方才在廊下听得田兄一言,受益匪浅。然则田兄对齐国之评判,冯不敢苟同。田齐百年基业,目下又正在巅峰,虽有忧患,却是柱石犹在,说病入膏肓,田兄有失偏颇了。”
  
  “也是一说。”田单毫无争辩之意,只淡淡一笑不做声了。
  
  鲁仲连笑着岔开话题:“冯兄啊,我来咸阳正是要找你。”
  
  冯一拱手道:“仲连兄有事,但说。”
  
  “还是孟尝君。”鲁仲连呷了一口热茶,“他不知冯兄入秦,更不知你是在为他复位谋划,只道自己闲居无事,要去楚国找寻甘茂。因为不能预料你入秦能否成功,我当日也无法劝阻。我追你而来,是想待秦国局势而定行止。如今大势已经明朗,孟尝君复位指日可待。我想还是我去楚国,孟尝君留在临淄稳定朝局为上。”
  
  冯接道:“仲连是说,要我速回临淄,稳住孟尝君?”
  
  “冯兄果然精明。”鲁仲连一笑,“贵公子没受过摔打,忧心忡忡失意落寞,如何做得大事?你早一日回去,他早一日振作。”
  
  “孟尝君若已去了楚国,又当如何?”冯倒是着急了。
  
  “他若入楚,我敦促他立即回临淄。”
  
  “他是找人,你如何能找见他了?”
  
  鲁仲连大笑:“找别人难,找孟尝君,我最有办法。”
  
  “既然如此,我这去樗里疾府辞行,完后星夜便走。”冯一拱手匆匆去了。
  
  鲁仲连喟然叹息一声:“田兄,我也该走了。”
  
  田单笑了笑:“走,到我那里,给你饯行。”
  
  “用得着么?”鲁仲连笑了。
  
  “走。”田单拉着鲁仲连出了总事房,打个响指,一辆篷车从屋后驶出。田单回身对总事房老仆吩咐道:“将先生马匹牵到老院后门。”说罢拉了鲁仲连钻进篷车,放下车帘,篷车辚辚出了商社。
  
  走得片刻,篷车稳稳停了。鲁仲连下车,却见一条僻静的石板小街,一座厚实简朴的门厅,紫红色的木门紧紧关闭着。田单笑道:“走。这是后门。”鲁仲连一番打量,恍然笑道:“前大门是东海盐肆?”“没错。这里才是我的基业。”田单说着走到门前“嘭嘭嘭”拍了三下,高大的门扇打开了一个小小天窗,一个人头一晃,厚重的木门隆隆滑开。跨过一尺多高的青石门槛,便是幽深的门厅,过了门厅,迎面一道完全遮挡了视线的宽大影壁。绕过影壁,豁然开朗,一片青松苍翠池水碧绿的园林涌入眼前,林中屋顶连绵,除了脚下的碎石甬道与那片不大的水池,没有一片空地。
  
  “盐铁重地?”鲁仲连笑了。
  
  “从这里进来的客官,你是第一个。”田单也笑了。
  
  绕过水池,又是一片松林掩映的石屋,过了松林石屋,又是几经曲折,才看到一道足有两人高的弧形石墙,转过墙弯,却看见石墙中凹陷出一个大圆形。
  
  “到了。”田单笑着,啪啪啪可劲拍了三掌,凹陷的石墙隆隆滑开,显出了一道可与人等高的石门,“请了,愣怔甚来?”
  
  “神秘兮兮。”鲁仲连打量一番,“经商便是如此这般?”
  
  “人各有法。”田单笑着,“这里是账房,也是金库,自要隐秘些许。”
  
  “我看,你能做将军打仗了。”
  
  田单悠然一笑,摇摇头道:“将军留给你做,我只要做天下第一大商。”
  
  这座小庭院甚是奇特,三排房子紧密连成了一个“工”字形,一色由山石砌起,只有一人多高。鲁仲连道:“一半在地下?”田单点点头:“果然是将军眼光。来,东厢是我的书房。”说着推开右手突出墙面上的一道木门,踩着石级下到了屋中。鲁仲连跟进一看,却是一间敞亮宽大的厅堂,两面石板书架堆满了各式竹简,北面墙上镶嵌着一副五六尺长两尺多宽的特大竹制算器算器,中国古代在算盘发明之前使用的运算筹码盘,通常为竹制长方形框,框中有格若干放置不同形状的算子以代表不同数字,可平置,也可竖式。,算器格框中的一片片竹算子(筹码)穿在一根根光滑细亮的竹柱上,清晰可见;南面墙上斜挂着一口长剑一支长矛。鲁仲连不禁噗地笑了:“如此书房,也是天下独一份也。”田单笑了:“这叫因地而异,没有你那大书房,却教我如何清雅?”鲁仲连笑道:“看你这锃亮的长矛,忒大的算器,便知这是商家重地,讲究个实用,你倒何曾想要清雅了?”
  
  田单笑笑,手向门后伸了一下,叮咚一声铜铃响,一个清秀的小童站在了高高的门口。田单吩咐道:“云子,尽速整治两案酒食送来。”“俺这就来。”小童脆亮地应了一声,不见了身影。片刻之后,小童飞步进来,轻捷得没有脚步声一般,两三个来回,两张大案上已经是酒食齐备:一陶盆,一铜爵,一木盘,盆中是热气蒸腾的炖羊腿,盘中是黄亮亮的舂米饭团。
  
  田单举爵笑道:“来,临淄老酒,干了。”
  
  “咸阳有临淄酒,难得,干!”鲁仲连大是高兴,举爵向田单一照,汩地一气饮干,“田兄,我从楚国回来时,还来咸阳找你,带楚酒来。”
  
  田单微笑摇头:“那时,我不定在咸阳。”
  
  “我等你回来。左右这里是你的命根。”
  
  “还是听我信再定。”田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归期难说。”
  
  “好,那等你音信。”鲁仲连一顿,“哎,你要撤出咸阳?”
  
  田单默然片刻,摇摇头:“没想好,不好说。”
  
  鲁仲连知道田单多谋深思,未断之事轻易不开口,也不再多问,只是饮酒谈笑,不消一个时辰,两人将一桶临淄老酒扫尽。鲁仲连笑着站起身来:“田兄,我要走了。”田单一笑:“走,我送你出门。”上得书房,那个小童捧着一件物事站在门口。田单接过笑道:“仲连,这是一百老齐金币,打成了一条皮带,你系在腰间,多了你也累赘。”鲁仲连大笑:“好一条腰带!系上了。”说罢展开,却是一条打造十分精致的牛皮宽?带,两面全是密匝匝的小袋,一袋塞一个金饼,沉甸甸鼓囊囊,上得腰间平添了几分威武。
  
  “好。”田单打量笑道,“苏秦佩六国相印,便这般气象么?”
  
  鲁仲连大笑一阵:“金不压身,学一回苏秦,走!”出得后门,老仆已经牵着刷洗喂饱的骏马在等候。鲁仲连拱手一声后会有期,上马去了。暮色之中,马蹄如雨,田单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回到石屋小院,田单下到中间大屋。这是一间整洁宽敞而又略显幽暗的大厅,两位须发花白气色矍铄的老人各坐一张大案,面前摊着竹简,右手拿笔,左手飞快地拨弄着算器中的竹算子。田单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位老人没有抬头,细长的手指依然飞快地拨动着算子。田单拱手笑道:“靖郭先生、槐里先生,请先停得片刻,我有话要说。”
  
  “见过总事。”两位老人一齐抬头拱手,说话的却只有那个更显清瘦的老人。
  
  “槐里先生不见好转么?”田单打量着不说话的老人,关切地问了一句。
  
  “总事的药,他吃得月余,已经能听见高声说话了。”靖郭先生笑了,“重听难治,好在槐里兄笔快手快,精通《周髀算经》,足以补重听之失。”
  
  田单看着须发雪白的槐里先生,突然高声道:“两位先生是田氏功臣。没有槐里先生之精实算计,便没有田氏今日基业。我要再延名医方士,治好槐里先生。”
  
  “总事过奖。”槐里老人一笑,抱拳一拱,声音生涩喑哑得令人心痛。
  
  靖郭先生笑道:“总事有事,尽管吩咐。老夫与槐里兄揣摩了一套手语,我给他打,方便得很。”
  
  “这法子好。”田单眼睛一亮,踱着步子边思忖边说,“大势可能生变。田氏部族在齐国的大宗田产商铺,须得秘密变卖。在大梁、邯郸、郢都、蓟城的商铺与作坊也要秘密处置,每城只留一座酒肆做招牌。而后,将所有的秦半两都兑成黄金,山东六国的钱币,则一律兑换成秦半两。全部金钱,咸阳留三成,郢都留五成,临淄留两成。咸阳之钱周流买卖,临淄之钱应急族人意外。郢都之钱,全部秘密封存,非我下令,不许以任何名目动用。两位先生,明白没有?”
  
  靖郭先生两只细白瘦长的手飞快地翻动着,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手语打完,沉重地一声喘息:“总事,目下各方投金都将有大利可获,骤然削价变卖,实在可惜也!”槐里先生满脸涨红,嘭嘭拍着书案磕磕巴巴道:“总事,至少秦,秦国太平无事。好,好个大利市,三成钱周,周转得开?楚国,商家死地,五成钱封,封存在那里,不,不是商家大忌么?总事莫,莫非不,不想经商了?”
  
  田单一声叹息:“未雨绸缪,心动也。其中缘由,一时说不明白。就是如此了,半年之内,便要办妥。还是靖郭先生全盘操持,槐里先生抱大账。”又是深深一躬,“田氏若得保全实力摆脱危难,两先生不世大功。”说罢大步匆匆地上去了。
  
  两个老人正在相对愣怔,田单却又匆匆下来了:“靖郭先生,有件事方才忘记了:立即在咸阳铁作坊秘密定制五七百副车轴套头,要精铁打造,外形如矛头。”
  
  靖郭先生惊愕得张大了嘴巴,手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妖修得道,从山魈到混沌魔猿 武侠之华山岳不群 御兽从零分开始 赌石人生 重生娱乐之1990 这主播真狗,挣够200就下播 明末枭臣 科学御兽:智械战宠 电影学习系统 绝世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