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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滔滔江汉_六 楚怀王第一次独断国事

正文 第六章 滔滔江汉_六 楚怀王第一次独断国事 (第1/2页)
  
  六、楚怀王第一次独断国事
  
  迁都寿邑,楚怀王昏昏困觉三个月,不亦乐乎。
  
  寿邑,后世称为寿春寿春,今安徽寿县西南。,是扼守淮水南岸的一座要塞城堡。城南一片大湖,叫做芍陂,虽不若云梦泽烟波浩渺,却也是方圆百余里一望无际。北临淮水,南拥芍陂,既有农耕灌溉之利,又有商旅舟楫之便,寿邑成了淮南地带的大城,与淮北的陈城遥遥相望,成为支撑整个北楚的两座重镇。淮水两岸多战事,历来是楚国北上中原逐鹿的大战场,当年的楚庄王将寿邑封给了军力最强的昭氏部族。一百多年下来,昭氏精心经营,寿邑成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六里千户之城――城方六里,民居千户。
  
  虽则如此,楚王的东迁大军一朝拥到,寿邑顿时显得窄小拥挤起来。随迁百官臣僚连同家族人口足足十五六万,禁军三万,内侍侍女奴仆及尚坊百工三万余,王族嫡系人口及各种奴仆随从也是五六万,运送王室财货的牛车一千辆、大船一千艘、全部车夫水手将近三万,再加上昭雎家族与昭氏子弟兵将近十万,满当当五十万出头,卷着漫天烟尘拥来,将一座宁静的城堡顿时淹没了。城内官署、客栈与富商大贾的所有空房都被紧急征用,饶是如此,却连王室都不够用。于是,城外扎满了连绵帐篷,牛车被改成棚车住人,战船也密密麻麻泊在淮水与芍陂,做了临时仓储府库。站在城头一望,方圆二三十里黄蒙蒙一望无际,活生生与当年越国迁都琅邪一般无二。
  
  长途驰驱颠簸,虽然一路上都抱着那个肥白细嫩的新王后做肉垫,楚怀王仍然是疲惫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昏睡三日好容易醒来,老国王想出城走走,谁知刚一出“王宫”,的人潮车流与飞扬漫天的尘土吓得坐在了门槛上。
  
  “这这,哪家叛乱了么?没,没了王法了?”楚怀王如在梦中。
  
  “侬毋晓得,城里城外一般样呢!还是回去抱侬困觉了。”新王后也慌得眼珠儿滴溜溜转。
  
  “回去回去,困觉困觉。”楚怀王终于选择了最省心的一件事。
  
  乱归乱,楚国毕竟历经多次迁都,像昭雎这般年纪的老臣子人人都经过两三次,只要不打仗,还都挺得住。老昭雎是执政令尹,根基之地,也不去与老国王做无谓絮叨,只打起精神全力周旋调配,将周遭的三个小城堡也圈进了“都城”,竟也在两个月中将乱纷纷的五十多万人马大体安顿就绪。好在寿邑原本丰饶,王室财货在迁徙中也大体是绝大部分都搬了过来,有吃有喝,没有发生大骚乱,局面便渐渐安定了下来。
  
  秋风来临之际,昭雎第一次进宫,动议楚王举行新都大典。终是可以出城了,楚怀王高兴得连连点头:“好也好也,老令尹居功至伟,依老令尹谋划了。”于是,出城祭天拜地,向天地通报了楚国“中兴大业于新都”的壮志远图,又书告朝野:新都定名为“寿郢”,依楚国祖制对天下仍称郢都。在城外郊野风光徜徉一日,楚怀王郁闷大消,临回宫时对昭雎颇神秘地一笑:“老令尹,‘寿郢’这名号好也,长寿之郢,兴国运了。”老昭雎呵呵笑道:“我王当真圣明,老臣如何没有想到了?”楚怀王大是舒坦,凑近昭雎耳边低声道:“本王有先祖宣王所留之国运秘籍,自能暗合天机了。侬毋晓得,今年内楚国大转机,中兴之兆也!”老昭雎连连点头:“大是大是,我王如此说,老臣心下安了。”
  
  楚怀王喜滋滋等待国运转机的时日,陈城令飞马急报:秦国特使泾阳君嬴显入楚,不日将到寿郢。
  
  一石激水浪千层。当此楚国新败正担心秦国趁势猛攻之际,秦国特使南来究竟何意?楚国君臣顿时哗然,纷纷猜测秦使来意,并提出各种各样的应对之策。此时屈原蜷缩放逐之地,春申君因“丢失郢都,丧师十万”之罪,被昭雎以楚王名义贬黜为“驻守安陆,戴罪立功”的野臣,楚国的新派人物几乎已经销声匿迹了。在新都的大臣不是昭雎一党,便是受昭雎一党挟制,但遇大事,出奇地众口一词。然则这次却有了例外,竟是人各有说,且对策也是千奇百怪。
  
  “秦军烧我王陵,人神共愤天下汹汹。秦国必是慑于天下公议,来向我王谢罪修好。我王当严词谴责,许秦国赔偿十万金重修彝陵。”大司马昭常第一个做出了评判。
  
  “秦国若不重修彝陵,我便出兵夺回郢都!”做了上将军的子弗为是昭雎又一个族侄,正在气盛之时,出语惊人。
  
  “差矣差矣。”上柱国景翠虽是将军,却有一副文人气度,悠然笑着,“秦军夺我四十余城,设得一郡。然此地皆在水乡,秦人本西陲蛮夷北人,惯于放牧骑乘,不服南国水土湿热,定是无法长驻,成了炭团在手。秦使南来,诸位说他要做甚?”说得口滑,景翠学了秦人一句土语,殿堂中哄然大笑。
  
  “上柱国有理,秦人要还我土地,索我钱财!”一个大臣立即响应。
  
  “不对!秦军要撤,怕我追歼,来求和!”一个将军昂昂高声分外气壮。
  
  “诸位所说,失之偏颇也。”太史令郑詹尹摇摇雪白的头颅,“秦人蛮勇虎狼,岂能吐出果腹之肉也?我王迁寿郢,上应天象,秦国岂能不知?秦使此来,畏惧天道休战求和而已。我王可顺势应之,而后相机夺回失地,再北上伐秦。此乃长策远图,万勿逞一时之快,与秦使纠缠于一城一地之得失也。”
  
  一言落点,举殿肃然,朝臣们都被这个能窥透天机的老人的沉稳折服了。
  
  “太史令老成谋国,赏百金了!”楚怀王大是振奋,敲着王案骤然高声,“至于应对,本王自有成算,相机处置了。”
  
  只有权势最大的老昭雎始终沉默,只是笑着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三日之后,秦国特使果然到了。楚怀王已经缓过了劲来,也不与昭雎商议,径下王书令朝臣大会王宫正殿以震慑秦使。次日清晨,楚怀王破例在寅时离榻,一番梳洗着装,又饮下了新王后捧来的一盏五石上药羹,在卯时由四名侍女簇拥着到了正殿。这“五石上药”是往昔郑袖以万金巨价请来一个齐国老方士专门炼制的一种丹药。楚怀王还记得那个老方士的解说:“《神农经》曰:上药养命。何谓上药?五石之炼形,六芝之延年也。五石者,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也。六芝者,灵芝、石芝、木芝、草芝、肉芝、菌芝也。五石六芝合,命之所以延,性之所以利,病之所以止也。”从那以后,楚怀王每晚一粒五石丹研磨成粉末再煎成药羹服下。只要此药下喉,他便雄风大振,郑袖便要咯咯笑着俯首称臣。今日事大,他破例在早晨用了,一路走来通身燥热额头冒汗劲力贲张,心情特样轻松。
  
  “秦使晋见――”内侍一声高宣,幽暗的大殿中顿时肃然无声。
  
  一个黑衣高冠的中年人大步走进一躬:“秦王特使、泾阳君嬴显参见楚王。”
  
  “泾阳君千里入楚,却是何干?”楚怀王矜持地拉长了声调。
  
  “外臣启禀楚王,”嬴显不卑不亢地一拱手,“秦楚相邻,多有战端。我王欲请楚王会盟,两国议和罢兵,请楚王以天下为重,熄灭战火。”
  
  楚怀王一阵惊喜――天机当真玄妙,刚迁寿郢,便有国运转机。虽则如是想,楚怀王却冷冷一笑:“秦国夺我江汉,毁我彝陵,如何了结?”
  
  “楚王若能议和罢兵,秦国愿退出江汉。”
  
  “且慢!”上将军子弗为从座案霍然站起戟指嬴显,“退出江汉?特使好轻松,烧我先王陵寝,如何处置?”
  
  “上将军以为当如何处置?”嬴显的黑脸沉了下来。
  
  “赔金两万、军粮百万斛,秦王到彝陵祭拜谢罪!”
  
  赢显嘿嘿一笑:“六十万大军守不住一陵,竟来要战胜国赔金谢罪,当真岂有此理?本特使只一句话:要和便和,不和秦军不退,楚王自己斟酌便了。告辞!”大袖一甩,要下殿而去。
  
  “且慢。”楚怀王笑着招手,“特使先说说,议和,如何议法了?”
  
  “楚王北上,秦王南下,武关外三十里会盟议和。”嬴显回头两句,径自去了。
  
  “竖子猖狂!”子弗为一声吼叫,“待我手刃此贼,再说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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