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成为伍封后,回望吴钩越剑(十三) (第2/2页)
“当时的伍子胥因辅佐先王,建阖闾大城,造船练海军,早已名满诸国。”
“他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都要鞭楚平王的尸,你此刻竟在跟寡人说伍子胥用唯一的亲子做局?”
“你是不是太高估伍子胥的心性和决断了?”
伯嚭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却又不知该如何狡辩。
长剑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过于触目惊心。
“伯嚭,怕死不可耻。”
“只是,在寡人尚未决断时,谁给你的胆子与越国使者眉来眼去。”
“看来,在越国人眼中,你伯嚭当真是他们的保护神啊。”
“伯嚭,若寡人执意公事公办,你此举,便是叛国,吴国将再无你立足之地。”
伯嚭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王上,臣就是鬼迷心窍。”
“臣从未有叛国之念,臣只是想趁机打压伍子胥,想让王上重新倚重臣。”
“还求王上能再给臣一个机会,臣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起来吧。”吴王夫差将长剑上的血擦拭干净,接着道“寡人没想过要你的命。”
“但,你日后也莫要再攀扯伍家父子。”
“伍封对寡人的忠心,有目共睹毋庸置疑。”
“至于伍子胥,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伍子胥只是嘴臭,心不恶。”
“寡人要的是你制衡伍子胥,而不是给伍子胥泼脏水将他拉下马取而代之。”
“望你心里有数。”
……
回到自己帐篷的伍子胥,连忙扯开荪歌身前的衣衫。
有血……
没伤口……
这一点,并不意外。
但以封儿冲向剑时的力度,绝不应安然无恙。
“你这孩子,越发胡闹。”
“若不是王上撤剑撤的快,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荪歌:不,若不是夫差撤剑撤的快,那把剑就断了。
她的身体,她有数。
“父亲。”
荪歌压低声音“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段日子以来,王上对您越来越不满,也越发猜忌。”
“伯嚭此人,鹰视虎步,本性贪佞,专功而擅杀,倘若被他得到机会再次扶摇直上,父亲危矣。”
“孩儿也只能趁此机会,向王上表示忠心,顺带削弱王上对伯嚭的信任。”
“经此一事,伯嚭再没有可能得到王上全身心的信任,日后,凡伯嚭之言入王上耳,都会大打折扣。”
“这对父亲,对吴王,甚至对整个吴国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鹰视虎步,本性贪佞,专功而擅杀?
伍子胥有些愣神,好些年前被离也曾这般劝他,阻拦他向吴王阖闾举荐伯嚭。
而他当时则被所谓的同病相怜,同忧相救蒙住了双眼。
后来,成功伐楚,他的刎颈之交孙武也曾一再劝他伯嚭为人,矜功自任,以后必为吴国祸患。
唉。
好像他才是那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那也不能用性命去冒险啊。”
“你是父亲唯一亲人,你若死了,父亲此生也命尽于此了。”
荪歌哑然,可也正是如此,才能让夫差疑心尽消,
毕竟,伍子胥重情重义的形象是深入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