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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早生贵子

第三百二十三章 早生贵子 (第1/2页)
  
  知道尹满山是经常来的,每次来还时不时地来家里坐坐,所以大嫂也是点头应着。
  
  李学武交代完便出了屋,让大嫂和赵雅军都能放开了情绪。
  
  院儿里已经没了三大爷和闫解成身影,李学武直接奔着倒座房去了。
  
  李学武没看见闫解成,闫解成可是看见李学武了。
  
  从窗子里看见李学武过了二门进了屏门,闫解成本想打招呼,好摆脱喋喋不休的亲爹。
  
  可李学武腿儿快,还没等闫解成说话呢,人已经看不见了。
  
  原来这爷俩儿是在门房说话呢,这门房收拾的好,现在成了悄悄话圣地了。
  
  “老大,不是爸逼着你,你得听我给你讲这里面的道理……”
  
  闫解成现在也是头大,葛淑琴已经下了火车了,他去火车站接的,现在人就在轧钢厂招待所。
  
  别看闫解成是轧钢厂职工,可招待所不白住,正儿八经的5毛钱一晚上。
  
  价格高?
  
  可不是,全国基本上都是这个价儿,还有更高的,一块钱一晚。
  
  就这还是闫解成给李学武开车的面子呢,不然葛淑琴的介绍信说啥也住不到轧钢厂的招待所去。
  
  闫解成先前攒的零花钱也仅仅够葛淑琴住两个晚上的,也就是说,后天前,闫解成必须解决葛淑琴的安置问题了。
  
  “爸,爸,您先听我说”
  
  闫解成摆摆手打断了他爸的话,随后尴尬地看了一眼外面,小声地说道:“爸,您得借我点儿钱”。
  
  “啥玩意?”
  
  听见闫解成要借钱,闫富贵都要跳起脚儿来咬人了。
  
  自打闫富贵搬到这四九城以来,还真就没往出借过钱呢,那钱都在他肋条儿上穿着。
  
  现在闫解成要借钱,那不是拿着老虎钳子往下扽一样嘛。
  
  看见自己爸爸的反应,闫解成也是有些着急了,能救命的就这一位了,他是万万不敢跟于丽去要钱的。
  
  “爸爸哎,您听我说,我就借20,不,15,您只要借我15块钱就成”
  
  “一毛钱也没有啊!”
  
  闫富贵一改先前跟儿子商量房子的态度,就像是旧社会地主老财一般,扬手说道:“咱家哪有钱啊!”
  
  “别骗我了,您那自行车补偿款还是我给您要回来的呢”
  
  闫解成被亲爹骗的次数多了,已经不信他亲爹的话了。
  
  “那…那补偿款不是买了车子了嘛”
  
  闫富贵支支吾吾地解释着钱的去处,随后商量着说道:“要不伱等等我发工资的?先把你弟弟房子的问题解决了”。
  
  “等您发了工资……”
  
  闫解成听见亲爹说房子又说钱,倏地眼前一亮。
  
  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可是又想想招待所住的那位,再想想下午的爽快,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爸,您不是说盖房子您拿一半儿吗?现在您就给我吧”
  
  “真的?”
  
  闫富贵看着大儿子怀疑地问道:“你跟于丽商量了吗?真的决定给你弟弟一半的房子?”
  
  闫解成眼神闪烁着说道:“您给我就成了,家里的大事儿我就能做主”。
  
  “这可是你说的啊!”
  
  闫富贵点着闫解成说道:“我拿了钱到时候你可得给你弟弟房子”。
  
  闫解成听见自己老爹愿意拿钱,想着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吧。
  
  “好好好,盖房子连带着整修东院儿得一千,咱家占500,您给我拿250块钱就成了”
  
  “啥玩意?啥房子啊,这么贵!”
  
  闫解成不耐烦地说道:“亲爹啊,那院儿都什么德行了,不整修能成嘛,再说了,那是盖新房子啊,您想我们住在马圈里啊?”。
  
  闫富贵想了想,知道现在的房屋紧张,二百五就二百五吧,能住上就成。
  
  “你等着啊,我回家跟你妈拿钱去”
  
  说着话,闫富贵就出了门往家里去了。
  
  闫解成看着亲爹出门,在心里合计着这二百五十块钱够干什么的。
  
  在这城里买房子是下不来了,租房子倒是可以,可位置得找个离家远点儿的了,不能撞了车。
  
  这个时候的房租是真的便宜,公房出租也不是一刀切,什么都是一个价。
  
  按照房子的质量,会分为五等,一等:小瓦屋面,有天花板和地板或有天花板无地板,自然条件较好,木料质量好,窗格齐全,墙壁粉刷或有壁板。
  
  五等:普通瓦屋或草屋,碎砖或泥地,旧的玻璃窗或老式木头窗,光线黑暗,墙壁未粉刷或粉刷已脱落,房屋质量差或地势洼。
  
  从一等到五等,收费标准每平方公尺分别为7分、6分、5分、4.5分、3.5分。
  
  就在闫解成合计着在哪儿租房的这会儿,闫富贵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是二百五”
  
  闫解成见亲爹把钱带来了,笑着就要去接,可闫富贵又把手收了回去。
  
  “等等”
  
  闫富贵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一支钢笔和印泥。
  
  “老大,你先把这事儿落在纸上”
  
  “啥?”
  
  现在轮到闫解成激恼了。
  
  “爸,这至于嘛?是我分给我弟弟房子,不是我分我弟弟房子!”
  
  闫富贵苦着脸说道:“这是你妈的意思,我也没办法,你妈说咱们毕竟是分了家的,账不分清以后不大好说”。
  
  闫解成看了看他亲爹,知道他妈可想不到这么多,一定是亲爹自己的主意。
  
  有心想尥蹶子不要他爹这钱了,可想到以后的幸福生活,咬咬牙说道:“好,我写”。
  
  说着话,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今收爸交予房钱二百五十元,房屋建成后分弟弟一半……”
  
  “你这么写怎么能行呢?你跟我写作文呢?”
  
  闫富贵皱着眉头点着纸说道:“白纸黑字的谁认我是你爸啊?再说了房屋什么时候建成啊?哪儿的房屋啊?你这写的没有依据,废纸一张啊”。
  
  “那您说该怎么写?”
  
  闫富贵从兜里又拿出一张纸,说道:“我就知道你一次写不成,给你”。
  
  说着话,将白纸交给闫解成,说道:“我说你写”。
  
  闫解成见没能糊弄了自己爹,只能接过白纸重新写。
  
  “今与闫富贵商议已定,于南锣鼓巷99号院东跨院的房屋今年……”
  
  闫富贵的话还没说完,闫解成打断道:“爹,这里是不是得注明了是谁的房子?东跨院可是还有人李家的房子呢”。
  
  “对对对”
  
  闫富贵笑着点头道:“你得注明了是你的房子,我分的着人李家的房子嘛”。
  
  闫解成在自己爹的注视下写到:“今与闫富贵商议已定,于南锣鼓巷99号院东跨院闫解成所属的房屋今年”。
  
  闫富贵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建设完成后分予闫解放一间,闫富贵负责房屋建设费用二百五十元,这里要大写”。
  
  说着话,闫富贵指着数字的后面要求闫解成大写。
  
  闫解成一听自己爸爸说同意分自己名下的房子,心情瞬间舒畅了。
  
  是啊,分的是他名下的,不是于丽名下的,那就没问题了。
  
  “好好好,大写是吧?”
  
  “嗯嗯”
  
  闫富贵见儿子配合,继续说道:“今建房款已收讫,这这儿,签上你的名字,写上年月日”。
  
  “好好好”
  
  闫解成签了自己的大名,又痛快地按了手印儿。
  
  “爸,给我钱吧”
  
  “等会儿,我签完名的”
  
  闫富贵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这才把钱给了闫解成。
  
  “老大,这手印一按,钱一交,你可不能耍赖,咱家就这么点儿钱了,我跟你妈的棺材本儿都在这儿了”
  
  “好好好”
  
  闫解成接过钱,点着唾沫数着,满脸的高兴。
  
  闫富贵这人虽然抠,但是做人的基本道德还是有的,说二百五,绝对不会少一毛钱。
  
  “得嘞爸爸,正好,我走了啊”
  
  闫富贵心疼地看着大儿子手里的钱,想说什么,但是又把嘴闭上了,看着儿子出门走远了。
  
  见老大这么痛快,闫富贵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但是看了看桌上的白纸黑字,又觉得房子黄不了了,闫富贵小心翼翼地将收据收了起来。
  
  闫解成高兴地进了倒座房,见李学武他们正在玩儿着牌,笑呵呵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想看自己媳妇儿的时候却是瞧见于丽转身去了厨房,有些尴尬地对着李学武说道:“科长,那啥,我回厂里值班了啊”。
  
  “吃了年夜饭再走呗,差这一会儿啊?”
  
  李学武甩了一张2,回头对着闫解成说了一句,倒是没仔细看闫解成的表情。
  
  倒不是差这一会儿,而是闫解成怕他爹反悔,或者是看出什么,想着早点儿跑路。
  
  再一个就是这里有什么好待的,厂里可是有……
  
  闫解成笑着说道:“不了,厂里也有伙食,在厂里还能挣个加班费”。
  
  “嗯嗯”
  
  李学武手里掐着牌,也没想着闫解成的事儿。
  
  闫解成见李学武在玩儿牌,又答应了自己,便转身出了屋。
  
  路过厨房的时候见自己媳妇儿蹲在贴着“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的灶坑门前填着柴火,也没抬头看自己。
  
  “于…于丽,我回轧钢厂了啊”
  
  “嗯”
  
  于丽头也没抬地看着木头上的火焰。
  
  闫解成知道于丽还在生气,而且是轻易哄不好的那种,嗫嚅着说道:“我……我……”。
  
  于丽等了闫解成半天的我,可随之听到的却是门的咣当声。
  
  倏地抬起头往门口望去,这会儿哪有人在。
  
  眼泪顺着于丽的脸颊便流了下来,正巧被走进厨房的秦淮茹看了个正着。
  
  于丽见进来人便低下了头,脸伏在膝盖上,不想别人看见自己在哭。
  
  秦淮茹先是拎着水壶去水缸里打了一壶的凉水,随后把壶座在了炉子上。
  
  “嗯,给”
  
  于丽看了看眼前递过来的手绢,抬起头看了看,见秦淮茹正站在自己身前。
  
  “大过年的,哭什么?”
  
  看着于丽梨花带雨的哭的伤心,秦淮茹也蹲了下来,用手里的手绢给于丽擦起眼泪来。
  
  “秦姐,呜呜呜~”
  
  于丽再也忍不住,扑到秦淮茹的怀里便哭了起来。
  
  秦淮茹知道闫解成和于丽闹了别扭,但不知道具体为了啥。
  
  现在看着闫解成也不在家过年,执意要回轧钢厂,定是两人的别扭还没好。
  
  “好了好了,有啥过不去的,回头上班了我去说说他”
  
  “秦姐,过不去了”
  
  于丽流着眼泪说道:“今天下午我去轧钢厂找他,想着他回不来,给他送饭,可……呜呜呜”。
  
  秦淮茹搂着于丽的头,不知道于丽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到底怎么了?”
  
  于丽哭了一会儿才呜咽着说道:“他在招待所养了个女人”。
  
  “啥?”
  
  秦淮茹扶起于丽的脸问道:“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于丽哭着说道:“就今天的事儿,我问了下面的服务员,今天住进去的,呜呜”。
  
  秦淮茹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是他女人?”
  
  “呜呜呜”
  
  于丽点点头说道:“我亲眼看见两人在门口搂搂抱抱的,还亲了……”。
  
  “这王八蛋”
  
  秦淮茹抱着于丽骂了一句,随后说道:“你等着,明天我就去轧钢厂把她撵出去”。
  
  “呜呜呜”
  
  于丽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让他养着吧,他有那个能跟就养,呜呜呜”。
  
  秦淮茹用手绢擦了于丽的眼泪,看着于丽的眼睛问道:“他知道吗?”
  
  这一问于丽知道秦淮茹问的是谁,扁着嘴流着泪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知道的,服务员说介绍信是钢城的,就是他们这次出差的地方”。
  
  “唉……”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抱着于丽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下午没跟他提这个事儿啊?”
  
  现在于丽受了委屈,能说话的就是“好姐妹”秦淮茹了。
  
  而秦淮茹也知道在这个院里,最不会坏自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于丽了。
  
  李学武终究是要结婚的,自己两个谁也得不到,能做的就是怎么把那活祖宗伺候好。
  
  “我没敢提,他当时累着呢”
  
  秦淮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心疼他,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虽然嘴里骂着男人,可秦淮茹还是说道:“这个事儿你还是得跟他说,得让他给你拿主意,女人的眼睛终究就只能看到眼巴前儿这一块儿地方”。
  
  于丽只是哭,也不知道该怎么着了。
  
  秦淮茹低头看着于丽问道:“他们走前我就听你们吵吵,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要是想去收拾那个狐狸精我就跟你一起去,保证撕她个大花脸”。
  
  于丽摇了摇头说道:“我对他死了心了,窝囊废也好,不求上进也好,没钱没房的都好,以后让那个受去吧”。
  
  “你啥意思?”
  
  秦淮茹惊讶地问道:“你想离婚?”
  
  于丽点点头说道:“过不下去了,没意思了”。
  
  “好歹是个爷们儿啊”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知道一个人的苦,你想想我就知道了”。
  
  于丽搂住秦淮茹说道:“他算什么男人,除了会气人什么都不会,我一个人倒清静省心了”。
  
  秦淮茹拍了拍于丽的后背,叹着气说道:“离了这个,你能指的上他啊?”
  
  于丽摇了摇头说道:“本来我也没打算指着他,除了房子,他给我的我就要了一双鞋,棉袄的布料都是他托闫解成的手给我的”。
  
  “唉……”
  
  秦淮茹就知道于丽跟自己不一样,于丽没有负担,说走就走,敢爱敢恨,她不行。
  
  “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了,只能说你这么做,高兴的是闫解成,成全的也是那两个人”
  
  “不”
  
  于丽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坚定着眼神说道:“高兴的是我自己,成全的也是我自己”。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离了婚你住哪儿啊,回娘家啊?”
  
  于丽摇了摇头说道:“东院的房子是我的,写的就是我的名字,离了婚也是我的,想住在这儿我就住在这儿”。
  
  秦淮茹真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这个小媳妇儿了,这是早有准备了?
  
  “可,你不觉的尴尬啊?”
  
  于丽看着秦淮茹说道:“他都不觉的尴尬,我有什么可尴尬的”。
  
  摸了摸于丽的头发,秦淮茹点点头说道:“这得看你自己了,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
  
  “谢谢”
  
  于丽抱住了秦淮茹说道:“谢谢秦姐”。
  
  秦淮茹轻笑着说道:“不跟我较劲了?”
  
  “嗯”
  
  于丽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你们俩这是干嘛呢?”
  
  李学武下炕准备出去撒个尿,却是看见这两人“姐妹情深”地在厨房搂搂抱抱的。
  
  “去!没看见过女人抱一起啊!”
  
  秦淮茹嗔了李学武一句,随后指了指于丽用嘴型说了一句什么。
  
  李学武赶紧推开门出去撒尿去了。
  
  这会儿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
  
  等李学武回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没人了,进了里屋见两人坐在一起跟炕稍那些老头老太太唠嗑呢。
  
  老年组的精力终究是有限,打了一下午的叶子牌,这会儿已经休战了。
  
  二爷跟着一桌的老太太和妇女、小媳妇坐在一块儿怀古,讲着以前过年的事儿。
  
  于丽已经擦了眼泪,这会儿眼睛虽然红着,但是众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
  
  秦淮茹坐在于丽身边拉着于丽的手不时地跟着说两句村里的事儿。
  
  李学武将肩上的军大衣重新挂了,扫了一眼秦淮茹和于丽又重新上了扑克牌桌。
  
  沈国栋跟着老彪子喊了一下午,嗓子都喊哑了,把位置让给了李学武,让李学武玩儿扑克。
  
  扑克牌这桌都是年轻人,所以战斗力持久,
  
  老彪子跟李学才带着小燕儿一伙儿,李学武带着杨二孩、何雨水一伙儿,这算是势均力敌了。
  
  李学武数了数扑克牌,又看了看老彪子手里的牌问道:“你是不是偷牌了?”
  
  老彪子惊讶地叫屈道:“怎么可能,跟你们玩儿我还用偷牌?闭着眼睛都能打你们满地找牙”。
  
  李学武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随后扔了一个5。
  
  几人开始打这把,就在最后几张牌的时候,李学武将手里的牌一扔,奔着老彪子就去了。
  
  “还说不偷牌,小燕儿刚出了一个A,你这四个A哪儿来的?”
  
  “哈哈哈哈”
  
  老彪子被李学武抓到只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就说我怎么老是抓不到他呢,总有好牌”
  
  何雨水也是笑着掐一把被李学武拽到牌桌上的老彪子。
  
  除了跟老彪子一伙儿的李学才和小燕儿,李学武这伙儿人都打了老彪子一下。
  
  李学武使劲儿弹了老彪子一个脑瓜崩,笑道:“知道你有前科,早就怀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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