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2/2页)
月光洒在房间地板上,那黑衣人趁着夜色,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一道反光闪过宋知的脸庞。
她当即惊醒,却并未起身。
待到那黑衣人靠近,匕首即将要刺入宋知的右眼,只见她睫毛微微颤抖,抓住那黑衣人的手,翻身将其压在胯下。
“你是何人?”宋知扯下那黑衣人的脸罩,是她从没见过的人。
那黑衣人朝着宋知淬了一口唾沫,“你背信弃义,卖主求荣,我是来替贺兰家收拾你的。”
“姑娘,我已经跟你主子说得很明白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而你又怎知背信弃义的人是我不是他?”宋知已经大致明白了此人的意图,而她也没有想致他死地。
黑衣人愣了愣,还想再做亡羊补牢之势。
宋知灵活闪开,再次加深了牵制住她的力度,“若你一心赴死,我倒可以立即出门喊一声,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御林军的箭快?”
黑衣人思考片刻,用力挣脱宋知的手,向漪澜殿后门跑去。
正巧,赵以宸今日突然走进了漪澜殿。
自从宋知看见假扮母亲的人死了,她已经大约有三四月没见过赵以宸了。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对方,似乎都在消化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今日再见到他,宋知发觉他比以前瘦了些,也憔悴了些,眼底下的乌青显得他十分疲劳。
“陛下万安。”宋知对他行了行礼,入宫一年,宋知的仪态更端庄了些,丝毫看不出在大漠生活的痕迹。
赵以宸应了一声,越过宋知朝床榻上走去。
时至今日,同样的场景,只不过两人的心境都发生了改变。
然,宋知还是无法忘记,赵以宸在她身上居高临下,那一副冷漠的神情,命她不许与他同塌而眠。
伤害就是伤害了,伤口会结痂愈合,但心里的不会。
“你进日处理宫务还顺手吗?”赵以宸躺在床上,声音有点沙哑。
“回陛下,一切都好。”宋知原想坐在桌边,听赵以宸这样问,遂又起身行礼。
接下去一段沉默。
想到之前赵以宸派启明,秋珏等人进军荆南,现下迟迟未有军报传来,她也有些担心,主动开口问道,“启将军与秋小将军在荆南还好吗?”
赵以宸没想到宋知会这样问,有些惊讶,但他还是有些耐心地回答,“军报刚送进宫来,启明暗潜千轻骑,攻占江城,迫使荆南降。”
短短几个字,结束了长达几月的战役。
赵以宸说完翻了个身,似乎很累。
正当他闭起眼时,他突然摸到被褥上一片潮湿。
借着月光,才发现那是血迹。
“你受伤了?”
宋知有些不太明白,听赵以宸这样说,才发觉小腹有些隐隐作痛。
低头看去,鲜血已经喂饱了素衫。
宋知看了看小腹,又看了看赵以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