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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花开两朵,把薪助火

第110章 花开两朵,把薪助火 (第2/2页)
  
  正是因为如此,盐引关乎往后的铸币权,内廷和户部才各自都不肯松口,想要负责印制盐引。
  
  有时候也恨户部尚书王国光那厮,对这些事情太过敏锐。
  
  殷士儋听得皇帝一句夸奖,如同夏日饮冰一般畅快。
  
  振奋开口道:“如此,臣有条陈奏与陛下。”
  
  朱翊钧含笑伸出手:“殷卿请说。”
  
  这是谈条件了,待遇不好不肯上任的意思。
  
  朱翊钧也乐见这个环节,这都是政治协商的良好氛围。
  
  殷士儋想了想,干脆起身走到正中央,站在一个君臣奏对,画面最和谐的位置。
  
  恭谨行礼道:“其一,为防民间伪造,盐引当五年一换,统一换盐,废除过期盐引。”
  
  既然皇帝要以其类宝钞,那盐引就只能是不记名的了。
  
  不记名,就得防止伪造。
  
  否则出了事,盐政衙门崩盘,他难辞其咎。
  
  其余的手段不论——那是工匠的事,他不需要考虑这些。
  
  从大局上而言,及时更新换代,作废以往,才是重中之重。
  
  朱翊钧点了点头,投去殷切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
  
  这态度,就是同意了。
  
  殷士儋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也不起身:“其二,臣斗胆,将盐引发售之权,独归于盐政衙门。”
  
  “届时,但凡有一张盐引领不出盐,臣甘愿伏诛!”
  
  他也是被搞怕了。
  
  宝钞发行起来肆无忌惮,此前的盐引也是滥觞成灾。
  
  万一这次又有人打着饮鸩止渴,捞一笔就完事的心态,那他殷士儋成什么了?
  
  凡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愿意第一次见皇帝,就提出得让人不快的事。
  
  但是,既然接下这个差事,就不得不考虑风险。
  
  只有捏在自己手里,有多少盐,发多少盐引,他才能把事情做下去。
  
  事关重大,正当殷士儋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口舌时。
  
  出乎他的意料,皇帝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这是题中应有之义。”
  
  “每年中枢印制的盐引,会与盐课数目对应,只由盐政衙门发售,中枢绝不再发盐引。”
  
  起步阶段,培植信心才是最重要的。
  
  其余的金融目的都得靠后站。
  
  殷士儋大大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语气,轻松了不少:“其三,海北、四川、云南等处盐课提举司,天高路远,运盐不便。”
  
  “请陛下允准臣,就地行盐。”
  
  开中法那也是两淮两浙的盐,最多加个山东,就是因为漕运方便。
  
  至于更远处,就得因地制宜了。
  
  就怕皇帝瞎指挥。
  
  朱翊钧二话不说,点头道:“可。”
  
  地理资源禀赋,是如今最不能忽视的,要是想法太超前,更容易坏事。
  
  就拿四川来说,那地理条件,也只能就地行巴盐,几百年都这样。
  
  甚至他前世,都还在叫巴盐,或者盐巴,都成习惯了,不是没有缘由的。
  
  殷士儋一口气说完他的条陈,或者说上任的条件,都出奇地顺利,心中对皇帝的评价又高了不少。
  
  然后便犹豫起了,最后一个问题此时要不要问。
  
  朱翊钧见他欲言又止,撇了撇嘴,主动问道:“卿还有何要奏?直言不讳便是!”
  
  殷士儋连忙摇头:“陛下,非是还有挂碍,只是……还有一事,需请陛下明示。”
  
  朱翊钧颔首:“但说无妨。”
  
  殷士儋沉吟半晌,斟酌语句后,才缓缓开口道:“陛下,两淮行盐,可要因地制宜?”
  
  他多少能猜出,如今的中枢,有意拆分南直隶——至少,也要降格为行省。
  
  否则,也不会特意将盐政衙门设在山东,压制两淮盐课转运司了。
  
  就是不知道,他要出多大力。
  
  朱翊钧转过头,看着语气小心的殷士儋。
  
  心中不由啧了一声。
  
  不愧是前殿阁大学士,心思真通透。
  
  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遮掩,直言不讳道:“自然要因地制宜,两淮的盐,应天诸府与凤阳诸府,无论是地理,还是水运,亦或是徽商,各自有各自情况嘛,卿自己把握罢。”
  
  行政区划,除了简单粗暴的地图划线,经济上的分化,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殷士儋心领神会,默默行礼应下。
  
  随后,君臣二人又议了议衙门选址、人员编额、运转经费等等事。
  
  这些事相对而来没那么重要,主要是君臣相互了解,必要的途径。
  
  正事说完,气氛又相对轻松了不少。
  
  说起殷士儋给先帝讲学之事,朱翊钧还主动求问了一些《大学衍义》、《贞观政要》的要领。
  
  气氛浓烈时,殷士儋还现场赋诗一首,呈与皇帝——皇帝赞不绝口,称其体齐鲁之雅驯,兼燕赵之悲壮,禀吴越之婉丽。
  
  让殷士儋老脸如雏菊般绽放。
  
  只可惜皇帝没他想象中那样,同样赠诗一首,让他有些遗憾。
  
  看来此前那首词果然不是皇帝自己写的。
  
  正当二人相谈正欢时。
  
  张宏从文华殿东偏殿外走了进来。
  
  殷士儋眼尖,见其手拢在袖子里,便知是有要紧事。
  
  张宏进来后,直接站在皇帝身侧,不言不语。
  
  殷士儋当即会意,站起身告退。
  
  朱翊钧温和地勉励了两句,让司礼监秉笔太监魏朝相送。
  
  直到殷士儋退下之后,朱翊钧才看向张宏,伸了个懒腰,站起身道:“说吧,什么事?”
  
  张宏没直接汇报,那就不是急事。
  
  话音刚落,张宏便恭谨地跪倒在地,从袖中拿出一份批红的奏疏:“陛下,是此前下礼部的奏疏。”
  
  “礼部部议说‘祖宗成法,不可轻变’,请陛下三思。”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挡回来了。
  
  朱翊钧默然。
  
  也不去拿张宏手里的奏疏。
  
  内容他自然知道。
  
  是此前与内阁商议的,放开宗室商禁、爵位推恩等等事宜。
  
  都是给湖广的事,准备的后续——湖广的事,自然不是杀一通就结束了,宗室这些年杀官的,杀百姓的,可不少,不解决源头,以后还会有数不过来的张楚城。
  
  就以楚藩为例。
  
  历史上万历三十二年,楚藩朱蕴钤,劫走了献给朝廷的两万两白银。
  
  湖广巡抚赵可怀,立刻逮捕了三十二名嫌疑人。
  
  随后,在闰九月初五,超过三千名宗室成员携带凶器闯入巡抚衙门,将副使周应治和窦子偁,剥光衣物猥亵殴打。
  
  并且当场打死了巡抚赵可怀!
  
  甚至在官兵围拢之后,“各恶仍围困布政司,要劫库银,纵横城中,肆行抢掠。”
  
  无法无天至此,可见宗室嚣狂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张楚城的案子,不止是张楚城,湖广宗室的问题,不止涉及湖广宗室。
  
  更重要的,是让宗室别再养这些奇葩了。
  
  在钦差去湖广之后,朱翊钧跟内阁张居正、高仪等人,已经商议好了事后如何改制宗室。
  
  正是明白改制宗室容易戳到某些人敏感肌,朱翊钧才赠诗给首辅次辅,寻求支持。
  
  只是没想到,如今倒是在礼部卡住了。
  
  祖宗之法不可变?
  
  礼部和宗人府固然有不少这种人。
  
  不过更多了,恐怕是单纯想反对自己吧?
  
  看来张四维,对自己意见很大啊……朱翊钧忍不住笑了笑。
  
  他看向张宏,突然问起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蒋克谦昨日回来的吧?”
  
  张宏低眉顺眼:“昨日夜间回的京。”
  
  朱翊钧若有所思:“他是快马自然要快些,若是正常走驿站的话,消息大概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张宏想了想:“山西毕竟离得近,大概再等两三日消息就能到了。”
  
  朱翊钧哦了一声。
  
  他将奏疏接过,看了一眼,仍在御案上,朝张宏吩咐道:“去跟元辅和先生说,就说……让他们廷议推举张四维入阁罢,朕这次会同意的。”
  
  本来礼部不是什么要紧位置,让张四维多呆一段时间也无妨。
  
  可惜,现在要动宗室了,礼部这样不配合,那就不行了。
  
  同题材,同组作者的书,有兴趣的可以看看(我没看过,有看过的读者可以说一下),只差一点上三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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