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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属于这里

她不属于这里 (第2/2页)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我带了“收拾”好的金蛇酒,在小肠的酒屋等她,迫不及待想和她一起品尝。据我观察小小年纪的她是品酒的行家里手!
  
  突然,外面喧闹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糊香,犹如炊烟。
  
  酒屋的门被咣的一声推开,一个矮胖子站在门口。
  
  这个人我认识,姓张名丰,他的哥哥是我们这个小城赫赫有名的人物-张刚。张刚倒腾油品起家,现在兼作房地产、餐饮、建材生意。几天前刚给女儿提供一个与阿英、阿伦、阿阳、阿本同台的机会作为生日礼物。其政治影响和经济实力可见一斑。而且为人谦和豪迈,在黑白两道都很有威望。而他的三弟张丰则是一个十足的痞子。仗着哥哥的势力,专横跋扈,胡作非为,江湖人称张三疯。
  
  张三疯叫嚷着对小肠说:“你花园里的草我都弄干净了,没有!我的金龙一定就藏在你的酒屋里。”
  
  “找,必须找出来,即使把我的酒屋翻个个,也在所不惜。”小肠强力支持,苦苦的表情似乎在暗骂:靠!剧毒的蛇也不看好了!想害死人呀!
  
  什么金龙,不会是泡在XO瓶里的金蛇吧!
  
  我看到张三疯的嚣张的德行心里不爽,索性和他一起发疯。
  
  我把“金蛇XO”明目张胆的放在面前的酒台上,赌一赌张三疯的视力,但我心里却知道他一定看不到,他的自以为是决定了他的盲目。
  
  11:45,她准时出现,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有点纳闷。我担心她被张三疯的爪牙问询,连忙招手示意她到我身边来。
  
  “尝一下”我迫不及待地倒了一小杯“金蛇XO”。
  
  “怎么了,这些人在找什么?咦!这是什么酒?”她嗅到诱人的酒香。
  
  “先品尝一下。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我催促。急于听到她这个行家的赞扬。
  
  “恩,细腻悦人、甘洌浓郁、醇厚丰满。”她不急于啜饮,而是将酒杯在鼻下摇晃。
  
  赞!真是行家,对酒香的体会很贴切。
  
  听到她的评价,我兴奋得要爆炸,表面却作苦恼装,“就这些!”
  
  “绵延、纯正、磅礴。”她抿了一小口,细细回味着口感。
  
  “外观?”
  
  “浓郁的黄褐色说明是陈年的老酒,且色泽和谐,韵味丰富,酒曲一定非同小可,恩,醇美无暇的佳酿!”
  
  她又品了一口,这次没有评价而是一脸的欢喜。
  
  “他们在找什么?”她随口问。她的目光很纯净,毫无“杀生”之念,我突然预感到自己可能误解了她“收拾好”的含义。
  
  “花园里的那条金蛇。”我神秘兮兮地告诉她。
  
  “昨天我不是放你那里了吗,拿出来还给人家。”她被我的神秘感染,也压低了声音。
  
  “给不了。”
  
  “为什么?”
  
  “你知道我是干哪一行的吗?”我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认真地问,心中忐忑不安,因为这个问题关系到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你不是厨师吗?!咋了?”
  
  我临近崩溃,看来她真的对我毫不在乎。
  
  “你把一个活物交给一个厨师,它会怎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略带沮丧。
  
  “你。”她的声调提高了N多分贝。“你把它吃了。”她一脸的不忍。
  
  我摇摇头。
  
  她长出一口气。兴奋地抿了一大口,“好甘洌的酒,还有我最喜欢的柠檬味道,那里弄的?”
  
  “特供的。”我拿过那瓶金蛇XO,“我专门为你收拾的。”
  
  此刻,瓶中的金蛇若隐若现。
  
  “你故意把金蛇藏起来了对不?悄悄告诉我,你把金蛇藏哪里了?”她调皮地问。微微倾过身子,将美丽无暇的脸庞靠近我,白皙而精致的耳廓宛如一件工艺品。
  
  “在你手里?”
  
  “我手里?”她不解。
  
  “我把它泡酒了,你喝的就是。”
  
  她看着我愣了几秒钟,突然说:“原来你是警察!”
  
  这样的反应倒把我弄得有点晕。警察和泡酒有什么关系吗?!这是什么逻辑!
  
  “你一定是!”她很认真。
  
  “为什么?也许我是外科医生?”我为自己辩护。
  
  “同样是面对惊恐的眼神,警察得到的是反抗和咒骂,而外科医生得到的却是尊重和红包。”她喃喃地说。
  
  “哈。”我笑了,这个她到记得。
  
  这时,小肠走过来。心疼地看着卷起的地毯,歪倒的椅子,打碎的酒瓶,刮花的墙壁。无奈地对我说:“就像是遭遇一场台风袭击。”
  
  他匆匆喝了一杯金蛇XO,来不及回味,就跑去厨房帮忙找金蛇了。
  
  她瞟了我一眼,心照不宣。
  
  “台风,台风,很贴切的比喻!”我有感而发地对她说。她不语,径直走向舞台。
  
  窗外的刺矛草青烟渺渺,身边的人流张皇失措。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我凝神地听着毛毛为我演奏的《战台风》。
  
  紧凑的刮奏,磅礴的密摇宛如强大的气团挟带着气势汹汹的豪雨。
  
  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阴云密布之下,我被她精湛的艺术表现力深深感染着。
  
  张三疯听到乐曲声大刺刺地走过来,歪着脑袋冷冷看着我这个“闲情逸致者”,目光中充满了乖张和挑衅,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左手托起下巴,有意无意间用手臂藏住了金蛇XO。
  
  张三疯突然问:“你是干什么的?”
  
  这个在平常不过的问题,不知为何今天听起来有些滑稽。我懒得回答,索性竖起食指,示意他别打断我的雅致。
  
  我明显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估计张三疯要发疯了。
  
  我不信他的邪,手指在台面上击打着节拍,继续挑战他的忍耐极限。毕竟,还有更恐怖的事情在我的酒杯里。
  
  小肠察觉到酒屋中潜在的危机,匆忙走过来,和三疯低语几句,又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知趣点,别惹他。”
  
  这时,舞台上的她感觉到了身边气氛的紧张,“四点扫摇”和“柱外刮奏”的乐曲张力明显增强。我仿佛置身于汹涌、漆黑的大海之中,低沉的乌云压的我喘不过气起来,狂风夹杂着耀眼的闪电,仿佛要摧毁整个世界。
  
  “甘洌浓郁、醇厚丰满的“装饰密摇”,难得!”我赞叹。
  
  “什么?”小肠疑惑地看着我,他是懂古筝的,但用甘洌浓郁、醇厚丰满来形容“装饰密摇”还是头一次听到。
  
  紧张中充满战斗喜悦的“扣摇”和“扫弦双食点”出现了,这是我喜欢《战台风》的原因。
  
  “纯正、磅礴、绵延、色泽和谐、韵味丰富,恩,醇美无暇的演奏!”我拍案叫绝。
  
  她听到我的赞扬如此熟悉和离奇,笑了。
  
  “二哥,你品酒还是听曲,疯了吗?”小肠和我急眼了。
  
  我倒杯金蛇XO递给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喝一杯,你也会疯。”
  
  这时,他看到瓶中的金蛇,大惊失色,险些叫出声来。
  
  陈白来了,带着小强。当他看到她时我感到一股杀气。小强也与往日不同,眼神中充满了野性和傲慢。陈白用针灸为小强塑造了另一个更为强大、凶残的内心。很显然,陈白要用小强来对付能变成黑猫的她。
  
  “她不属于这里。”我挡在她的面前。这时,她纵身一跃飞上楼梯,与此同时,一只白色的鹦鹉从半空中突然出现并抓着我的金蛇酒向外飞去。陈白右掌一翻,掌心涌出一团白光,猛地向鹦鹉击去。毛毛将手一挥,似乎用什么东西阻隔了一下陈白的攻击。紧接着,我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陈白阴郁的脸。
  
  “毛毛在那里?”陈白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拒绝回答。”我说,脑袋里却盘旋着一个旋律,“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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